我躺在床上,算着日子。
快了。
还有6天,我就会离开。
这两天,趁着沈霁川还没回家,我开始收拾起了我的行李。
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我们之前的合照,眼眶发酸。
照片里,18岁的沈霁川和我并肩坐在草坪上。
朝阳破开晨雾,洒下第一缕阳光,男孩和女孩笑得腼腆又灿烂。
我记得那天。
沈霁川固执地把蓝白色的校服外套叠厚,垫在挂着露珠的草坪上,才让我坐下。
他说,女孩子是不能着凉的,可他的衣裤却被晨露洇湿了。
再往后翻,照片里是20岁的我们。
人潮汹涌的大街上,穿着玩偶服的沈霁川,笨拙又轻柔地替双眼通红的我拭去眼泪。
我也记得那天。
沈霁川摘下了玩偶头套,满头大汗,那双黑眸却比漫天星辰还要璀璨。
他说,其他女孩子有的我也要有。
辛苦了半月的工资还没捂热,就兴冲冲地带我去了迪士尼......
那些触动我的一个个瞬间,都被记录了下来。
如今再看,却只觉讽刺。
......
距婚礼还有四天,沈霁川出差回来了。
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,他带着一身潮气,手里还拎着我最爱吃的早餐。
可他身上陌生的上衣裤子,却不是出差前我为他收进行李箱的那几套。
沈霁川一进门就冲到我身前,紧紧抱住我:
“兮兮,我好想你!”
陌生的女士香水味刺得我脸色发白。
他却浑然不觉,兴冲冲地拉着我坐在餐桌前。
“兮兮,先吃饭。”
“不然你胃又要不舒服了。”
他连被潮气洇湿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,就开始给我挑面底的葱花。
我突然问:
“怎么不直接买不带葱花的?”
刚上高一那会儿,我宁愿牺牲早餐时间也要多睡一会儿。
沈霁川经常为我打包一份小面带到学校。
我不吃葱,所以每次他都会再三叮嘱老板不放葱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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